姜洛璃曾是女帝，见多识广，连神兽都愿意与她签订契约，显然不简单。
人能够和灵兽契约，并非说是单纯的看对眼了。
而是双方各自都有自己的需求。
然后达成共识，签订契约。
所以，姜洛璃很懂。
懂得如何让一只灵兽心甘情愿与她签订契约。
对症下药。
也不得不说，她所说的，确实是林凡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事情。
姜洛璃也很确信，哪怕林凡再怎么高冷傲人，听到这些条件都无法不心动。
之前她所签订的灵狐告诉她，一个常年生活在契约塔中的灵兽，经历的是怎样的孤独。
那种孤独死寂，甚至是绝望，几乎能够让灵兽的寿命减半。
事实也确实如此。
大部分待在契约塔中的灵兽，在这种几乎暗无天日的环境下，关在笼子里，只有些许微弱的灯光陪伴。
那种孤寂感，度日如年，简直就是煎熬，足以摧毁任何一只灵兽或是一个人的心理防线。
这也是为何御兽师在契约塔中，契约的成功率能大大提升的缘故。
要是在外界，想要与一只灵兽签订契约，那付出的代价，以及难度还要更大。
没有人或灵兽愿意老死在契约塔中。
谁都想突破境界，拥有力量，改变自身，甚至是名扬天下，傲视世间，成为众生主宰。
像林凡这种拥有躺平觉悟的，太少了。
那一句化身为人，对于普通的灵兽肯定没用，甚至还不如一颗修为丹的诱惑力大。
但林凡不一样，是神兽后裔。
姜洛璃觉得，化身为人对于神兽而言，诱惑力是最大的。
她之前契约的神兽焚天凤凰，一生的心愿都是如何化身成人。
据焚天凤凰所言，在许久以前，人族那时候还没有如今的落魄，被称为万物灵长。
万族都是以人族为尊，都将人族视为天然道体，都想化身道体。
因为道体的修炼速度更快，更契合天地大道。
比起一些拥有血脉的灵兽都要快。
灵兽血脉是强，有着天赋神通，但同样，也是天地施加的一道枷锁。
这道枷锁，限制了它们的修炼速度，让它们只剩下了悠久的寿命。
这也让兽族从此一蹶不振，跌落神坛，再也不复当初那些蛮荒时期凶兽统治大陆时的凶威了。
如果兽族能够化身道体，很可能会改变如今兽族的处境。
不至于卑微到只有与人族联手，才能在这片大陆上生存下去了。
但……
这很难。
不过，焚天凤凰说过，这是有可能的！
所以，姜洛璃也不算是骗林凡。
姜洛璃说完，目光便一直放在林凡的身上，想要看看林凡会有什么反应。
如果林凡心动了，她就能第一时间感知出来。
但遗憾的是，姜洛璃只是看到林凡那双灵动的眸子中闪过一瞬名为希望的曙光，很快就再度熄灭了下去。
仿佛不曾出现过一般。
那一双眼睛，变得古井无波，失去了那一股灵动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沧桑感。
深邃的令人难以捉摸。
“咦？怎么回事？”
姜洛璃很意外，林凡居然会这么冷静？
“没道理呀！”
明明林凡只是一只幼生期的小兽，才活不过十年。
怎么会有这样的心境？
她敢肯定，在这契约塔中，哪怕是那些a级的契约兽，听到她这一番话，肯定立马就会激动得无以复加。
但，林凡只是心动了不过一瞬间，就冷静了下去。
这还是一个只有十岁心智的小兽吗？
她感觉林凡仿佛经历了好多好多，甚至比她都看得透彻。
“小可爱？”
姜洛璃尝试呼唤。
“烦了，退下吧……”
林凡收敛目光，觉得很没意思。
听到姜洛璃所说的那句能够化身为人。
他确实很心动。
一个正常人，谁愿意成为一只契约兽呢？
失去了男人最基本的快乐，谁又甘心呢？
但他也只是心动了一瞬而已。
太过遥远，不切实际。
都是画的饼，海市蜃楼。
哪怕有可能，那也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做到的，可望不可即。
想成为神兽，又谈何容易？
这不是嘴皮子说说就能做到的。
至于外界……
他确实想去外面看看。
待在契约塔中，一天两天，一个月还可以。
但时间久了，日常任务做得也会烦，枯燥是肯定的。
只不过，他现在没心情说话。
这世上最痛苦的事，莫过于你骗我有了不该有的希望。
“喔……”
姜洛璃见到林凡似乎心情不好，也没有继续说下去，悄悄退后了几步，找个了地方坐下。
她没有着急。
正是林凡这种状态，让她的好奇心更甚。
她总感觉林凡身上有很多的秘密。
让她更加想要进一步了解林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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