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，真的拿我不当人吗？”
秦淮茹淡淡地说道：“棒梗，我是你妈，你为了口吃的，要把妈给卖了吗？”
“贾张氏，我给你儿子守节这么多年，每日三餐养活你，没有一天对你不敬吧！”
她觉得很奇妙。
以前说这些心里会很难受。
要死的那种。
真心错付的滋味儿，能活活让人憋疯。
但现在，她竟然觉得很平静。
像是在说别人的事。
她不由得问自己，这就是死心的滋味儿？
“你算什么妈？”
棒梗厌恶道：“你连孩子都喂不饱，还有什么脸当妈？”
“对。”
秦淮茹点头，没有一丝一毫解释的欲望。
“你别没屁阁楼嗓子！”
贾张氏不屑道：“人傻柱都不稀罕要你了，你还有脸在这跟我们讲什么大道理！你不如想想怎么找点钱给我大孙子喂饱了！”
“奶奶，我也饿！”
小当有些烦躁地说道，“你别总说妈妈，妈妈天天干活够累了，妈也没办法，哥你也不懂事，我同学里好多孩子吃不饱，又不是只有咱们吃不饱！”
秦淮茹眼底渐渐生出一抹光亮。
终究，女儿还是小棉袄。
“啪！”
贾张氏一个大耳光抡过去，尖锐道：“怎么说你哥呢？你个赔钱货！没你你哥还能多吃两口！”
“秦淮茹，你让她上学干什么，省下来学费什么还能给我大孙子多吃几口，将来都是要嫁出去的，你对她那么好干什么？”
“妈妈。”
小当哭着跑进妈妈怀里。
“小当乖。”
秦淮茹软声道：“既然她们嫌弃咱们，那咱们就不在这个家住了，去，给妹妹穿上衣服，咱们走。”
小当急急忙忙去给妹妹穿衣服。
贾张氏一愣，“你去哪儿？你走了我和我大孙子吃什么？你要饿死我们？”
秦淮茹懒得回答，回头找出一个大被单，把自己的东西装进去。
经过棒梗身边时，身为一个母亲，她自然而然地生出一丝不舍。
但棒梗厌弃地眼神让她马上打消内心慈悲。
推开门，秦淮茹抱着小槐花，领着小当顶风冒雪地出门。
“大孙子！不怕！她肯定得回来！”
贾张氏不屑道：“她要是敢不回来，我去厂里告她，让她丢工作，饿死她！”
棒梗阴沉着脸，“不知道找哪个野男人了！”
“对！”
贾张氏明知不是，却依然恶毒地回答道。
.......
凌晨，十二点，后院一户人家亮起灯。
忽如其来的灯光，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映照出两个人影。
一大一小，手牵着手。
秦京茹终于开门，把已经几乎快冻僵的秦淮茹母女三人推进屋。
小当脸冻得通红通红，手指头几乎不会动。
秦京茹打来一盆雪水，给她蹭手蹭脸，又倒了几碗热水给母女三人喝。
“京茹，谢谢你。”
秦淮茹哆哆嗦嗦地跪下。
秦京茹没理她。
秦淮茹接着道：“姐错了，为了自己孩子，骗你来和何雨柱相亲，后来又希望你嫁给许大茂，姐不是人。”
没有眼泪，也没有悲天怆地。
这反而增加了一些可信度。
秦京茹终于看向她，“被赶出来了？”
“不是，我要离开那个家！”
秦淮茹低下头，“我没有地方去，只能来你这，以后，贾张氏和棒梗我都不管了，你能不能收留我？”
秦京茹嘴唇微动。
心意犹豫。
表姐出嫁前，乃至出嫁后，对她都不错。
因为看不惯她在家受气，婚后还经常接她到城里玩儿。
后来姐夫死了，表姐家艰难，这种联系才慢慢变少。
但那些到城里的时间，却是她整个孩提与少女时代最轻松最美好的回忆。
因为只有在表姐这里，她才能感觉到自己是个有人疼的孩子。
可昨天，表姐又想让她嫁给许大茂。
这是她无法原谅的。
那一刻，她多希望表姐挺身而出？
当时的绝望，如今向来依然生疼。
“呼......”
秦京茹慢慢呼出一口气，摇摇头，闭着眼睛道：“秦淮茹，你太善于利用别人的善良了，不择手段的利用。”
“先住下吧，看看再说。”
“你如果真的能离开那个家，离开你那个儿子和婆婆，我替你高兴，等我拿到赔偿的钱了，我给你一点儿，你再找个去处吧。”
说完，秦京茹忽然想到了什么，“何大哥是个好人，我想问你，你和他处了两年半，你怎么不嫁给他？嫁给他，你不就什么都不用愁了吗？”
短短两天，她已经把院里一切都摸清了。
“这个啊。”
秦淮茹表情里终于出现痛苦，低着头道：“就像你说的，我太善于利用别人了，不择手段的利用，所以忘了自己是谁，但以后不会了。”
秦京茹点点头，这是实话。
“那如果今晚我不开门，你怎么办？一直站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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