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军诸将,皆是眼神质疑。
眼前这吕蒙,不过是江东军中,一个无名小将而已,能有什么计谋,敢放出狂言,说要一举将孙策赶回江东。
诸将不信。
嬴昭却知吕蒙的底细,知他非是池中之物。
“你有何良策,说来听听。”
嬴昭一摆手。
“孙策遭此大败,退回江东定是威信大损,江东世族必然会起兵作乱。”
“所以末将料定,孙策非但不回撤回江东,还会大举从江东调兵,誓要与公子一较高下。”
“所谓兵马未动,粮草先行,江东征调的粮草,皆屯集在濡须坞。”
“末将曾跟随韩当左右,无意中曾看过此去濡须坞沿途的哨卡布局图。”
“公子若能派轻骑星夜南下,绕开江东军哨卡耳目,必能出其不意攻下濡须坞,一把火将其中粮草烧尽。”
“粮草一失,孙策纵然再想与公子一战,也将有心无力,只能退回江东!”
吕蒙有条不紊,将一道奇袭之计道出。
嬴昭眼中精光一闪。
吕蒙此计,确实是一举击退孙策的绝佳妙计!
嬴昭却不急着采纳,反问道:“吕子明,你好歹也曾是孙策部下,当真想置他于死地?”
吕蒙却愤愤不平,将孙策暴怒之下,如何将他一脚踢下船,险些令他命丧淝水的前事道来。
“孙策不听周瑜劝说,令韩当为公子所杀,却迁怒于末将,几乎置末将于死地。”
“此等无情无义之主,末将如此对他,也乃天经地义!”
嬴昭恍然明悟,方知吕蒙为何降自己降的那么痛快,还立刻献上一道置孙策于死地的毒计。
他这是要报复孙策!
“好,你想报仇,我就成全你!”
嬴昭喝道:“蒙恬吕蒙听令,你二人率一千轻骑,即刻随我南下,奇袭濡须坞,烧了孙策的粮草!”
“诺!”
二将慨然领命。
当晚,嬴昭便率一千大秦铁骑,以吕蒙为向导,倍道兼程,直奔濡须坞。
…
长江北岸,濡须坞。
此坞壁,乃是濡须水入长江的入口。
而濡须水绵延北上,经由巢湖,又与淝水交汇,合肥一城,正位于两支水系的汇集之处。
孙策率江东军主力,北上争夺合肥,濡须坞则令其三弟孙翊,率三千精兵守卫。
残阳西斜,坞壁北门。
孙翊正扶剑而立,远远望着合肥方向。
“乔蕤那厮,他是疯了么,不降伯符,竟然降了嬴昭那海贼?”
“这个嬴昭,到底有何神奇之处,竟能那般轻松灭了袁术?”
“不过,大哥和公瑾同时出马,那嬴昭再强,也必不是对手吧。”
孙翊思绪翻转,喃喃自语。
“叔弼将军放心吧,主公乃霸王再生,横扫江东谁人是对手。”
“那嬴昭不过一海贼,岂能是主公对手。”
“说不定,此时主公已攻破合肥,斩下了那嬴昭的首级了。”
副将蒋钦宽慰道。
“你言之有理,我确实多虑了。”
孙翊微微点头,微皱的眉头渐渐松开。
他眯眼北望,冷笑道:“大哥攻下合肥,寿春就易如反掌,到时就能北上逐鹿中原,莫说是那嬴昭,连袁绍曹操也不是敌手,我孙家霸业必成!”
话音方落。
哨卒大叫:“叔弼将军,北面方向有人马逼近!”
孙翊脸上得意一收,下意识向北望去。
大道尽头,狂尘遮天而来。
尘雾中,一支铁骑之师,正挟着漫空尘雾,袭卷而近。
“奇怪,我孙家哪来的这么多骑兵,这是谁部曲?”
孙翊喃喃自语,眼神狐疑。
蒋钦突然脸色一变,叫道:“叔弼将军,来骑皆是黑甲,莫非是那嬴昭的骑兵?”
“嬴昭的骑兵?”
孙翊脸色微变,却质疑道:“那嬴昭不是在合肥与大哥对峙么,他的骑兵如何能瞒过我沿途哨卡,突然就出现在这里?”
蒋钦慌叫道:“末将也想不明白,叔弼将军,快快下令关闭壁门吧,再晚他们就要冲进来了。”
孙翊打了个冷战,蓦然反应过来,急是大叫:“传令,关闭坞壁北门!”
坞壁中,鸣锣声陡然大作。
守御江东士卒,手忙脚乱,仓促间想要关闭大门。
为时已晚。
大秦铁骑疾行如风,转眼已冲至四十步外。
嬴昭看着慌乱的敌军景象,眼中掠起一抹讽不冷笑。
“蒙恬,还等什么。”
“给我杀尽濡须坞,杀尽一切顽抗之敌!”
嬴昭拔剑在手,怒指前方。
蒙恬长刀在手,喝道:“大秦铁骑,随我杀!”
铁骑滚滚,加速而上。
转眼间,蒙恬最先冲过了护城壕,踏上吊桥。
他长刀一扫,将两边试图拉起吊桥的江东卒,尽皆斩翻在地。
江东军无不惊恐,纷纷后退。
蒙恬则趁势冲进壁门,手中战刀狂舞,将挡路的十余名江东卒,如草芥一般斩翻在地。
他凭一己之力,拒住了城门。
“是那嬴昭的骑兵!”
“他们不是在合肥吗,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“难道主公已经败了吗?”
江东军惊恐后退,惊叫纷纷,一时间军心大乱。
孙翊已飞马下城,来到了城门前。
当他见蒙恬一人,竟将他的士卒杀的连连后退时,立时被激怒。
“他只一人而已,给你杀上去,夺回北门!”
孙翊长枪一扬,厉声喝道。
江东士卒在他催动下,只得鼓起勇气,喊杀着朝蒙恬冲去。
“蝼蚁,找死!”
蒙恬不屑一哼,长刀如电狂斩。
迎面而上的江东卒,如蝼蚁一片,成片成片被斩翻在地。
无人能挡!
身后的大秦铁骑,如洪流一般,灌入了濡须坞。
铁蹄所过,一命不留。
顷刻之间,数以千计的江东卒,便被辗到人仰马翻,血流成河。
随后便是崩溃。
军心瓦解的江东军,向着南门江岸方向,望风而溃。
“叔弼将军,敌骑来的太快,已冲进城门,我们挡不住了,速速弃城撤往江上吧!”
蒋钦惊叫道。
孙翊咬牙道:“这濡须坞中屯集着我军全部粮草,我若是失了,如何向大哥交待!”
“可将军若不撤,不光粮草守不住,还要死在这里啊!”
蒋钦几乎是哭腔劝说道。
孙翊打了个寒战,蓦然省悟,急叫道:“全军从南门撤出,从渡头撤往长江。”
他拨马便走。
晚了。
蒙恬一双虎目,早已锁定了他。
“你逃得了吗!”
他一声虎啸,纵马辗出一条血路,顷刻间追到孙翊身后。
孙翊觉察身后杀声袭来,不及多想,急是回枪抵挡。
枪锋尚在半空,蒙恬手中血刀,已先行斩至。
“咔!”
孙翊一颗人头,飞上了半空。
“叔弼将军——”
蒋钦一声悲愤大叫。
他却不敢停步,只得强压下悲愤,策马落荒而逃。
濡须坞北门之上,秦字战旗已飞扬而起。
嬴昭策马入坞,扬鞭喝道:“传令下去,给我追往渡头,不得放过一名江东卒!”
杀到眼红的秦军铁骑,踏着敌军尸体,穿过濡须坞,朝着江边滚滚辗去。
坞壁南,渡头。
数十艘粮船,刚刚登岸,正在源源不断卸粮。
一艘南下的战船,也在渡头靠岸。
周瑜下了战船,登上渡头,一路向坞壁而去。
“十万斛粮草,足够我们吃上半年之久。”
“嬴昭,我就不信,你能在合肥跟我们耗半年。”
“你夺了我的小乔,还伤了我的伯符,嬴昭,我周瑜必叫你以性命偿还!”
周瑜心中暗暗算盘,嘴角悄然钩起一抹阴冷。
他正神思时,前方尘雾滚滚,一队败兵仓皇而来。
为首一将,正是蒋钦。
“蒋钦,你为何这般慌张?”
周瑜眉头一皱,大声喝问道。
蒋钦勒住战马,颤声叫道:“都督,大事不好,那嬴昭骑兵突袭,叔弼将军被斩,濡须坞失守了!”
“什么?”
周瑜愕然变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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