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!”
“我才刚刚从合肥回来,那嬴昭纵然派轻骑偷袭,我们沿途的哨卡岂能没有半分示警?”
周瑜立时冷静下来,厉声质问道。
蒋钦则苦着脸道:“末将也很不解,但敌军千真万确打进了濡须坞,现下已向渡头追来,都督,咱们快撤回江上吧。”
周瑜打了个寒战。
那嬴昭用了什么手段,瞒过他们的耳目,突然神兵天降濡须坞,他无暇去想。
孙翊这个孙家子弟被杀,也无关紧要。
关键在于濡须坞中,还屯有十余万斛粮草,乃是前线江东军的全部口粮。
这些粮草若是连同这濡须坞,尽数落在了嬴昭手里,前线孙策的大军顷刻间就要土崩瓦解。
“濡须坞,绝不能丢!”
周瑜眼眸一聚,喝道:“不许再后退,速速集结全部人马,给我反杀回去,夺回濡须坞!”
蒋钦懵了,还以为周瑜在开玩笑。
“濡须坞事关伯符大军存亡,必须得给我守住!”
“谁敢再退半步,本督军法处置!”
周瑜拔剑在手,肃然厉喝道。
蒋钦无可奈何,只得一咬牙,拨马转身,召呼败兵反杀回去。
而渡头的几百江东卒,也被周瑜尽数调上了岸,驱赶着杀向濡须坞。
南门方向。
蒙恬率领着秦军铁骑,已如洪流一般杀奔而出。
当他看到,敌军溃兵不但没逃,反而杀将回来时,不由狂喜。
“这些不知死活的江东卒,竟然还敢回来找死!”
“很好,我正好杀个痛快!”
蒙恬眼中杀机狂燃,挥刀喝道:“大秦铁骑,将敌军给我杀尽,一个不留!”
“杀!”
“杀!”
千余秦军铁骑,挟着震天杀声,如虎狼一般,转瞬间撞入了敌阵。
血雾腾空,惨叫声起。
千余江东卒,如纸糊的一般,轻松被秦军铁骑撕碎。
尔后,崩溃再次开始。
这一次,他们精神彻底崩溃,无视周瑜的军法威胁,抱头向岸边船上逃去。
“不许逃,谁敢逃,杀无赦!”
周瑜愤怒之极,挥舞起长剑,连斩数名士卒。
无济于事。
江东军如受惊的羔羊,从他身边一涌而过。
“那个嬴昭,到底用了什么手段,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濡须坞?”
周瑜咬牙切齿,心中已为恨怒和困惑取代。
“都督,大势已去,我们挡不住了,快快撤——”
迎面方向,蒋钦策马奔来,口中大叫。
一个“撤”字未及出口,身后一柄战刀凌空斩来。
“咔!”
蒋钦被劈为两截,轰然坠落。
那鲜血,飙出了七步之外,正溅在了周瑜的脸上。
鲜血的腥味,蒋钦惨死的画面,瞬息间,将周瑜所有的不甘击碎。
他再无战意,拨马就想走。
为时已晚。
蒙恬的辽东战马,速度如风,未等他转身时,已追至他身后。
“周瑜,你往哪里逃!”
蒙恬一声蔑视的大喝,虎臂如电探出,一把抓住了周瑜的腰带。
周瑜还没反应过来时,便被蒙恬如拎孩童似的拖下马来,高高举起来。
虎臂一掷,周瑜被狠出数步远,重重的摔在了地上。
“咔咔!”
落地时,周瑜身上筋骨不知被摔断几根,一声痛苦嚎叫。
“此贼乃孙策麾下第一重臣,将他捉了,献给公子!”
蒙恬厉声喝道。
身后秦军一拥而上,便将负伤的周瑜绑了,拖上了战马。
“我堂堂美周郎,岂能被那海贼所俘!”
“放开我,放开我~~”
周瑜羞怒发狂,激动的挣扎大叫。
秦军却无动于衷,将他一路带回濡须坞。
坞壁南门城楼。
嬴昭负手而立,欣赏着蒙恬的杀戮盛景。
“吕蒙,从今日起,你官升偏将军,爵封九等,赐田三千亩!”
嬴昭看一眼吕蒙,许下封赏。
吕蒙惊喜若狂,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。
要知道,他先前官职不过是一别部司马,往上还有都尉,校尉,中郎将,裨将军等五六级官职,才能到偏将军。
嬴昭只凭他这一件功劳,竟连升他数级,直接封他为偏将军。
还封九等爵,赐田三千亩!
这封赏之厚,几乎令吕蒙不敢相信。
愣了半晌,吕蒙方才回过神来,忙是朝嬴昭深深一拜:“多谢公子赏赐,我吕蒙必当为公子赴汤蹈火,再所不辞!”
嬴昭微微点头。
紧接着,脚步声响起,几名士卒将一位骂骂咧咧的年轻敌将,押解上城楼。
“禀公子,蒙将军活捉了敌将周瑜,特献于公子处置!”
周瑜?
嬴昭眼眸精光一闪。
他此行意图,原本只为攻取濡须坞,烧了孙策粮草。
斩杀孙翊,已经算是意外收获。
没想到,竟然还撞上了周瑜也在这里,顺势将之俘虏!
这还真是个意外之喜。
“你就是江东周郎?”
嬴昭目光如刃,冷冷俯视伏趴在地的周瑜。
周瑜挣扎着站起身来,昂然道:“我就是周瑜,那又如何?”
他话音方落,蓦然间瞧见,吕蒙竟然也站在嬴昭身边。
看那样子,吕蒙分明是降了嬴昭。
“吕蒙,难道是你为他带路,瞒过我们沿途耳目,偷袭了濡须无坞?”
周瑜激动的喝问道。
吕蒙也不屑隐瞒,坦然道:“没想到,我不光做了向导,这奇袭濡须坞之计,也是我向公子所献!”
真相大白。
周瑜先是一愣,旋即勃然大怒,冲着吕蒙大骂道:“吕蒙狗贼,伯符待你不薄,你焉敢叛他!”
“待我不薄?”
吕蒙脸上燃起怒火,厉声道:“当日韩当被斩,他牵怒于我,将我踢下战船,险些命丧于江中,他这叫待我不薄?”
周瑜哑然。
当日孙策踢吕蒙下船之事,他也曾听闻过,却并未当成一回事。
毕竟,吕蒙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别部司马,根本入不了他这水军都督的法眼。
他却万没料到,正是这么一个小人物,成了左右胜负的关键。
周瑜蓦的握紧拳头,眼神既是愤怒,又是懊悔。
“周瑜,孙策论气量,论武略,皆远逊于我们公子。”
“你效忠于他只有死路一条,何不归顺公子,助他成就大业。”
“他才是值得你效死的真正雄主!”
吕蒙钦佩周瑜的将才智谋,便想替嬴昭劝降。
只是他这劝降,在周瑜听来,却是莫大羞辱。
“我周家何等名门望族,区区一介海贼,岂配做我的主公!”
“吕蒙,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,做那无耻的叛——”
一个“贼”字未及出口。
嬴昭佩剑出鞘,毫不犹豫的横斩而出。
“咔!”
一声闷响,周瑜人头滚落于地,表情定格在了愤怒傲慢的一瞬。
“自以为是!”
嬴昭俯视着周瑜尸骸,冷眼讽刺道。
一旁吕蒙看懵了。
周瑜这等家世显赫的人物,嬴昭竟视若草芥,根本不屑于招降,说杀就杀。
“我这位新主,果然如传闻中那般,视世族如草芥!”
“他与孙策之流,当真是截然不同啊.....”
望着地上周瑜的首级,吕蒙暗暗惊叹。
“传令,将濡须坞中的粮草,一把火给我烧个干净!”
“再将周瑜首级,悬挂于城楼之上,留给孙策一个血的警告。”
嬴昭血剑归鞘,转身下城而去。
不多时,滚滚浓烟,便在濡须坞中升起。
周瑜血淋淋的首级,也被高高悬挂在了南门城楼上,面朝滚滚长江。
嬴昭则率得胜的大秦铁骑,一路望北,绝尘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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